中国的现实国情决定了北京无法照搬日本的“大东京”模式。无论未来北京城样貌几何,改变正在上演。
文/华商韬略林禹
北京人口“终于”负增长了。
年数据在北京市政府的一份报告中被披露:年常住人口约万,比年减少两万人。
如果看减少的“绝对值”,似乎象征意义更大。北京依然忙碌而拥挤。
但如果这是一个大趋势的开端呢?
过去的北京,人们习惯称之为“老北京”。老北京就是四九城。四道皇城门,九道内城门,围出一座自元代起,年历史古城的韵味。
风云变幻。现代意义上的北京是一座巨无霸。帝都,创业者天堂,“”之城,互联网枢纽,中国的创新引擎。三年一个小变化,五年一个大变化。
那,十年算啥?
十年前,北京还有宣武区和崇文区呐。
北京的发展,真的是神速。
当然,北京还有一个特点:人多。
人多到什么程度?说说笔者的经历:
叫滴滴专车等半小时,是常规操作;从朝阳到海淀办事,来回打车小两百,加上饭局开销,花五六百一点不罕见;高峰期挤不上地铁,那叫生活——非高峰期被赶火车的朋友的硕大金属拉杆箱挡在地铁门外,才叫心碎。
这座城人多到,外卖小哥有时不得不“飙车”来确保不误点(当然这样做是不对的)。午饭时间的各个写字楼附近的饭馆,很难找到不排队的地方——甭管你是在哪个高大上的soho里。
有道是:
建外望京光华路,
银河国贸三里屯,
上地万达SKP,
走哪儿堵哪儿不由你。
这座历史与现代交叠的梦幻之城里,一路有多少现代商业文明带来的极致华丽,就有多少人口和资源矛盾带来的不堪重负。
人口过多以及资源瓶颈,对于在这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来说尤甚。
北京确实是属于年轻人的城市。基于报告数据,年在京大专以上人口高达全市6岁以上人口超三分之一,达到37.3%。
如果比较通俗地理解的话,就是每三个人里就有一个大学生。简直是丰富得“令人发指”的人才池,令无数城市艳羡不已。
然而这是一种得天独厚,也是一柄双刃剑。因为不管是人才池还是商品池,经济规律都在发挥着作用:供不应求,则价高者得;供大于求,则被迫打折。
剧烈竞争叠加尚未铺垫完备的保障年轻人的生活状况就堪忧了。
北京的高房租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则是高强度工作下,不少年轻人依然经济拮据,难以建立积累。在这样的大背景下,一部分年轻人选择“逃离”北京另寻他处,更多的人则依然顽强坚持,争取一个“守得云开见月明”的未来。
上海彩虹合唱团两年前那首爆红的《感觉身体被掏空》里唱到:“早起征战北五环,我家住在回龙观”,就是最真实的写照。
这还不是最夸张的——家住沧州,廊坊,天津,每天通勤去北京上班的人也数量庞大。
首都那些华丽无朋,那些气宇轩昂,那些新奇与风尚,背后是年轻人们依托血肉之躯的拼搏和担当。
如果他们能过得好一点,并且不至于离开机会众多的京城太远,就好了。
城市规划决策者对这些当然会有考虑,也会给出回应——有计划,因地制宜地疏导人群。
北京城有个术语:城六区,指北京市区的六个区:东城西城,海淀朝阳,丰台石景山。从地图来看,这些区域只占“大北京地区”的一小部分,但是却集中了万人口。
而北京的人口规划是,城六区常住人口到年较之年下降15%的目标。这意味着——
在人口的基础上,-这段时间内,北京人口还要再减少多万才行。
这绝非易事。但是疏导既然已经是进行时,开弓必然没有回头箭。人口布局的优化是重中之重。一个令人产生乐观预期的消息是北京郊区人口的确在缓慢提升,这是疏导的第一步。虽然只提高了3.4%,依然是非常正面的信号。
而从宏观尺度来看,北京郊区常住人口约万,已经逼近了全市常住总人口的一半(44%)。
再加上通州副中心,雄安新区诸多安排的逐一落地,未来8-10年,北京辐射的范围会更可观,一小时/三小时生活圈的范围更是会令人难以想象。
人口是发展的达摩克里斯之剑,阿喀琉斯之踵,却也是雅典娜的光明之盾。人口的分布和结构如果合理,就不会成为负担,而是巨大的势能储备。
北京人口进入21世纪以来首次负增长的背后,是改造城市格局的一系列努力正在逐步产生影响。
没有任何策略是完美的,但历史的车辙不会在崎岖不平的路上断开。既然人地矛盾,或者大而化之——人与资源的矛盾,已经是“房间里的大象”,完全凸显出来了。那不妨正视它,然后有步骤,扎实地解决问题。就像雾霾一样:北京依然不时被雾霾侵袭,但总体的空气质量相比于5年前,确实改善明显。这就是时间的力量。
老北京是记忆,而新北京就在人们手中。
它会被浇灌,它会被改变——愿它变得更有秩序,更加合理,更加美好,成为风云际会时代的标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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