醇香的鱼腥草汤
文
周裕
网图庚子鼠年的春节，是我们兄弟成家立业以来在母亲身边呆的时间最长的一个春节。母亲也乐此不疲，天天在家做些香香辣辣的或者烧烤类的食物给孩子们吃，再加之天气时晴时雨，孩子们的肠胃很快变得不好起来，食欲下降了。于是母亲就叫我们兄弟去野外挖一些鱼腥草回来熬水当茶饮。
网图穿过村后山的一片密林，有一条狭长湿草地带，以前这里是一片种水稻的良田，后来随着村里人外出务工，慢慢地荒了，现在里面长满了野生鱼腥草。我环顾四野，这里四面环山，人迹罕至，倒是实实在在的天然无污染。挥开锄头挖下去，白白嫩嫩的鱼腥草根如蜘蛛网一样，缠缠绕绕交织在一起，不到半小时，我们就挖得满满一篮子。
熬煮的过程非常讲究，母亲亲自细致地选好并洗净，用柴炉将水烧至半开后，将鱼腥草根放入，再文火慢慢煮，半小时后一锅飘着醇香的鱼腥草汤新鲜出炉了。
母亲小心地倒在杯里，那鱼腥草汤略带淡红色，清香扑鼻，一大家子人就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，一大锅转瞬喝个精光，纷纷赞不绝口。孩子们的肠胃不适，食欲不振的症状在连饮两天鱼腥草汤之后，竟自行退去，这让全家惊喜不已，但是不是鱼腥草的功效就不得而知了。
此后的每一天，熬鱼腥草汤成了母亲每天的工作，母亲总是早早地起床，起炉生火，慢慢地熬制鱼腥草汤。大家起床后都会美美地喝上一两杯，既预防感冒又增强身体免疫力。
相聚的日子再长也觉得很短，转眼，我们得各自走上工作岗位了。临行前，我和兄长又去山沟里挖了一些鱼腥草，带上回到城里。
每次的暂别母亲总是送我们到村口，直到看不见了她才回去，这次也一样，临行前她还再三交代了煮鱼腥草水的方法。
回到城里后，我迫不及待拿出烧茶的热水器，注上矿泉水，按照母亲的方法，水至半开后，我将洗净的鱼腥草放入锅里，再接着煮，约半小时后，熬制成功。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，在城里煮的鱼腥草水颜色略带浅黄色，色泽完全没有母亲煮的好看，细品一口，也没有家里那种清香和回甘的糯味。我是完全按照母亲的讲法煮的呀！
我在电话里把这一情况告诉母亲，她听后说，你那烧的是电，火力猛，水一直在滚开着，别说有颜色，就连鱼腥草根都给你煮烂啰！你把火调小，小火给它慢慢煮。找出原因后，我把烧水器调成文火，这一次总算是熬出了淡淡的红色，心里高兴起来。刚喝了几口，母亲电话就追打过来了，问我熬得怎样？我告诉她说，那颜色差不多了，但口感还是没有家里熬的那个味道。电话那头，母亲停了半晌说，其实这两天我喝着也不香，可能是你们全部都不在家的原因吧，人多喝肯定是香一些……
我回头再细细地品了下，还是没有家里那个香味与口感。我想，这其中的原因也许就是母亲讲的那样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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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：周裕，广西桂林人，摄影爱好者，桂林市作家协会会员。有小说散文在《桂林日报》等报刊及网络平台发表。